1,再次强调现金为王,社会将发生巨变。最近华为的事刷屏,但公众号里除非和国家保持一致,否则谁也不敢写。华为有自己的芯片,这很好,但是不可能什么都做,现在美国把所有的核心软硬件都卡死,华为就很危险了,基本上已经没戏唱。对此我很痛心,不管怎么说,华为是中国最优秀的it企业。你的华为的生产停止,他们就算拿高薪又能拿到什么时候?30多万多万华为员工,他们手里拿着几百万上千万的钱,又会干什么?阿里,腾讯,百度,他们的上百万员工,对未来的预期又会怎样?Sent from my iPhone
2,因此可以预计,这些高收入者,必然会马上减少对未来的投资,尤其是楼市,短期内,他们对楼市的投资将大为减少,停滞不前。当然,他们也会拼命换汇。这样用不了多久,我国对外汇的控制将更加严格。于是大量的钱只能在国内,由于一二线城市失业高企,或即将产生大规模失业,房子短期内将不值钱,或者有价无市。于是海量的人民币,将会涌向人们的必需品。水果涨价只是第一步。我国外汇收入将大减,只能刺激农民生产粮食,要鼓励农民的积极性,必须大规模提高粮价。
3,对于中美MYZ,现在已经走向对抗,看看最近中国和美国采取的措施就知道,已无可能达成协议。因为现在谁让步,等于谁跪下。更何况,双方提的条件隔着一个太平洋,完全对不上。唉,没办法,人就是这样不理性。
4,对中美关系,中期内都要放弃幻想。美国对加拿大,墨西哥免税,就是为了对冲中国,这说明美国对中国要施加更大压力。在特朗普看来,中国一方面从美国赚钱,另一方面还要资助那些美国看不顺眼的国家,这对美国是生死存亡的问题。而中国总觉得自己有一个大市场,总觉得美国人不愿意放弃这个市场,这种想法是完全错误的。
5,对国内来说,大量的失业将产生大量的维稳。各种控制,包括媒体,将更加严格。国内,在暂时的现金为王之后,食品价格将大涨,但食品无法长期保存,人民币将大量买入黄金。由于很多人一个月的收入也就一两千元,或者最多两三千元,吃饭将成问题,于是粮票等票据将回归。
6,海量的人民币出不去,还得在国内找投资渠道。黄金眼没有多少,买多了国家也会控制。既然粮价将上涨,至少有这个预期,那么,相关的农业股,粮食股,种子股呢?应该有机会。丰乐种业已经九个涨停,是不是代表了一个趋势?不过,农业股里面要选好股很难,而且普遍业绩都不怎么样?,还是谨慎为妙[抱拳]。我只是提醒大家,下一步,粮食价格将大幅上涨。国家可以强行压制粮价,但是没人种地,宝贵的外汇也不能够再买更多粮食了,那怎么办?所以,粮价必须有明显上涨。
7,现金为王,只是初期阶段,以后肯定还要买东西的。国内有没有人对这些事负责?怎么负责?呵呵,我觉得吧,现在还远远不到有人承担责任的时候。因为大多数人,根本看不清未来的趋势,看不清这个问题有多严重。现在的现状,是五年前造成的。就算要改,要见到效果,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更何况,目前来看,很难改,因为大规模的恶劣情况还没有看到。而五年后的情况,由现在的做法决定。
8,一二线城市房子,我的意见,现在是观望为主。你想想看,华为人均年薪110万,如果突然之间只有20万了,他们将怎么花钱?他们的供货厂商,给他们做饭的,送茶叶蛋的,生意怎么做?所以华为的30多万人,牵涉到至少200万人。BAT也一样。这都一二线房子冲击有多大?我说的是短期。但是他们毕竟已经很有钱了,这些钱在国内横冲直撞,必然是大通胀。然后广大底层老百姓吃不上饭,国家就发各种票据来解决呗[偷笑],这就是中国未来两年的趋势。我本来以为,只要韬光养晦,中国再走个二三十年不成问题。但是……不说了,我只想强调我之前的那个观点,这是30年一遇的黑天鹅。
——转自《纵览中国》(2019-12-05)
《中国人权双周刊》第278期,2020年1月3日—2020年1月16日
渊 (亲爱的程弟兄):
见字如面!已经21天没有见到你,不知你今天在长沙看守所如何?若你身体有软弱,心中有难处,你就祷告出来,神必垂听你的祷告,也必顾念你,怜悯你,应允你。
我和豌豆豆每日都在为你祷告,教会的弟兄姊妹也切切地为你信主祷告,我不知道上帝会怎样的方式来拣选你,找回他迷失的羊。但我知道他有他的方式,有他的时间,有他预备的丰盛的恩典。因为他是自有永有,从亘古到永远的那一位。他经历风暴,仍坐着为王。愿你听闻福音就跟从他!若你能看到这封信,你就祷告他说:“慈爱的天父上帝,我们的主耶稣督,孩子愿将自己摆上来跟从你,虽然孩子是那么有限,也不完全明白,但孩子愿意认你为主,信靠你,仰望你,从此与你同走十架路,孩子这样不完全的祷告,乃是奉主耶稣基督的名求,阿们!”因着信,我们就与主联合,成为肢体,因着信,罪得赦免,病得医治;也因着信,我们的不完全在基督里成为完全;因着信,基督的爱就在你我身上彰显了!
这21天,我没有掉眼泪,为着自己的难处,因上帝与我和宝宝同行,他与我们共同行过每一天。但为着你信主的事,我昼夜向主求,我的心被圣灵充满,心中的未得之地被他深深地得着。渊,我以基督的爱爱你!他坐着为王,垂听我呼求!
今天礼拜天了,今天我又了一首新的赞美诗,分享给你听,下次我会注上简谱。
《我愿为你去》
用圣灵与火为我施洗,让我充满天上的能力。
让圣火烧尽邪情和私欲,因为愿为你去。
成为我的异象荣耀救主,让万国的荣华尽都失色
赐我勇敢的心一无畏惧,因为 我愿为你去。
钉痕手,引我前行;我只愿,合你心意;
看万事为损失,受苦为小事,靠你的恩典站立!
耶稣说,你们若要跟从我,就背起你们的十架来跟从我。
无论环境如何,无论试炼如何,无论高山还是深谷,我们都要背上自己的十架来跟从他。
信心的道路真的是很难,但神知道你我的难处,他连我们的头发都数算过了,未来的每一天,都在他的掌管当中。
凯撒的归凯撒,上帝的归上帝,愿我们见到主面之时,都能坦然无惧,主啊,怜悯我们!赐给我们够用的智慧和恩典。
不用担心孩子们,有上帝的保守,孩子每天都很平安、喜乐!
爸爸也很好,他每天仍然锻炼、读书、写字,十分规律。
也不要对我有任何愧疚与亏欠,我所缺乏的,神都一一供应。我心中的难处,他也一一应允。每天我都有生命的粮,上帝所为我预备的,是那活水的江河,是远远超过我求的。
你要戒烟,我主里面,希望你的睡眠能得到保障,愿你每夜都平静安稳。
In my anguish I cried to the LORD, and he answered by setting me free.
我在急难中求告耶和华,他就应允我,把我安置在宽阔之地。
“钉痕手引我前行,我只愿合你心意。
看万事为损失,受苦为小事,靠你的恩典站立,靠你的恩典站立!”
~~~~~~~~~~-----******
(上面这段是豌豆豆写给你的,我翻译一下:
爸爸,给你写信我很开心,爸爸也很开心,因为他的孩子给他写了一封信)
爱你的施姊妹 敬上。平安。
2019.8.11
#程渊 #长沙公益仨 #PrayforYuan Letter2 pic.twitter.com/ZSw66632pb
— 程渊妻子 (@MindyShi227) August 13, 2019
——转自程渊妻子(2019-08-14)
《中国人权双周刊》第267期,2019年8月2日—2019年8月15日
各位自由亚洲的听众朋友:
这次的王丹热邮,我要跟各位分享一封来自中国国内的90后年轻人的来信,以及我给他的回信。出于大家都可以理解的原因,我只能解瑄他的来信的部分,也会隐去他的真实姓名。而我想分享这封信,是希望大家看到我一再重复的一个观点,那就是:中国的年轻人,也许整体来看令人失望,但是,在其中,还是有一些人并没有被中共的教育洗脑,他们还是努力地追寻真理,进行独立思考。而这,也正是我对中国未来始终还是充满希望的原因所在。因为从来信中你可以看到,洗脑教育,希望完全无法掩盖现实带给人的思想冲击;只要制度不改变,很多人还是会自然地对现实产生怀疑,进而对制度产生怀疑。而同时,我也希望,对于现在的90后年轻一代,我们不能一味批评,而应当寻找其中愿意思考的人,鼓励他们,推动他们为中国的未来努力。这,正是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
1. 来信节选:
王丹老师:
尊称老师,是因为我经常在老师的油管下面听课,了解了更多的我们国家的历史真相,有所收获,受教于您,所以这么就称呼了。
我是93年出生,回想起曾经的大学四年,我觉得当时真傻,也曾想入党。出了社会我就非常迷茫,觉得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混个工作然后挣钱用物质装扮自己就是追求了,真傻,殊不知那真是一具光鲜的躯壳罢了!翻墙这件事其实我三年前就会了,但是直到18年修宪,取消任期制,我才想到看看youtube上有没有人说些别的话,这一看就不得了了,我的世界黑暗了,特别是当我看到那些人大代表在记者的提问下一言都不敢发,我觉得我的天空顿时滚滚黑云,浓得不能驱散,我感到了好似黑客帝国的那种悲和丧。
之后我便疯狂地看youtube,六四,历史,政论什么人都看了个遍,当看到老师时,觉得如此接近历史还有您如此坚持理想,感觉还挺合拍的,所以就一直订阅关注了老师。在黑暗时代,想离开中国我觉得很正常,但是我总觉得不能让世界就这样落入我所看不惯的这些人手里,限于家庭经济和现实情况,我要离开也不容易做到。所以我想:
做个新时代的公民,别做臣民草民,关心起一些事情,承担一些事情,才无愧于历史的方向。
还有我目前确立的理想。我也不敢太直白和挑衅,但我的希望是:2点,每个人都能更自由,社会能更公平。
鲁迅先生说过:现在的年轻人要摆脱冷气,只是向上,能做事的做事,能发声的发声,有一分热,发一分光,就像萤火一般,不必等候火炬。我深以为然。我现在就希望自己做个小萤火虫,虽然小到亮起来的光连照到另一个萤火都难,但还是觉得坚持会有希望。
我不禁想询问下老师,该怎么样通过做我想做的事,践行我认可的“道”呢?
2. 我的回信:
你好:
看了你的信很感动,虽然你觉得今天的中国令人失望,但是有你这样的人在进行这样的思考,这本身就说明我们这个国家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的。如果想改变这个社会,最重要的,就是要保持信心,否则自己就垮了。
我完全理解和同意你对时局的看法,中国现在处于一个关键时期,有可能前进,也有可能倒退,我认为两个可能我们都要有思想准备。在这样的不确定的时代,我们首先要让自己确定下来:确定不为虎作伥,确定不放弃理想,确定不背弃良知,确定不随波逐流。你自己的个人选择,我没有发言权,那个需要自己去思考和决定。但是我觉得一个人的职业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做一个什么样的人。
没必要去当烈士,但是一点一滴地做一些小事情,去改变自己和周围的人;多阅读书籍,让自己内心平静;多与同道交换意见和共同行动。这,就是我能给你的建议。
——转自自由亚洲电台(2019-01-08)
《中国人权双周刊》第252期,2019年1月4日—2019年1月17日
各位同仁,吴淦的兄弟朋友们,“709案”的各位受难者和声援者:
我在这里向大家问好!我叫徐孝顺,是吴淦的父亲,我比这个政权早几个月来到中国。自吴淦被当局非法关押以来,各位对他给予的支持和关注,我借此机会表示衷心感谢。谢谢大家!
吴淦随母姓,却没有继承他母亲的温和,脾气和我一模一样,喜欢打抱不平。多年以来,吴淦帮助过很多素昧平生的人维权。我不像他那样懂得上网,只能看到身边的人和事凭经验“折腾”一下,他怎么“折腾”,具体的情况我了解不多。我所能了解和信任的,是他的满腔热情和正直善良。我也曾经说过他,你这样不疼不痒的“折腾”有什么用,迟早把自己搞进去。他有自己的想法,我们每次见面都要争执,但是每次争执之后,我们还是会去各自“折腾”。
2008年以来这几年间,吴淦所做的事情相信大家都略有所知。当局非常痛恨他,也曾经多次打压他,但都没能让他屈服。他们做事的风格就是那样,治不了本人就找家属来要挟。于是在2012年9月13日,本地政府纠集了一些人,编造理由,以职务侵占罪把我刑事拘留。报案人福清市天源新能源有限公司本身不具备经营汽油的资质,他们经营走私汽油,没有经营重油项目,却串通公安局捏造假案,诬告本人倒卖50.9吨重油,侵占重油货款。所以关押到2013年5月23日,该案经两次补充侦查后,却不依刑事诉讼法171条规定作出不起诉决定,只让我取保候审。取保一年到期(2014年5月23日)没有证据才解除取保候审。但是在2015年5月19日,吴淦在南昌江西高院为江西乐平一起死刑冤案维权时,又被抓并关押起来。为使吴淦屈服,他们又开始“折腾”我。我自问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他们就用之前编造的事由,于2015年6月25日又 把我刑事拘留。此后,它们装模作样地开了三次庭,2017年1月19日又让我取保候审。同年4月17日,福清法院才作出了允许检察院撤诉的刑事裁定书。2017年5月3日,我收到了福清市检察院的不起诉决定书。从刑拘到撤诉,我这次被关押了近2年。至此本案从开始至结案跨越6年,我本人生活也遭受6年迫害。
明眼人都能看出,前后我被关押两年多,是因为我儿子吴淦的维权活动。我受了些苦,但是我从来没有怪过他。他做的事情没有错。我也算个有些文化的人,这中间的道理我懂。有人说我是被连坐,对此我是有不同看法的。连坐是商鞅发明的,指一个人犯罪,亲人有责任要被罚。我儿子吴淦并没有犯罪,我被抓,只是被当作要挟吴淦认罪的人质罢了。这种说法,相信大家更容易理解。本来现在吴淦还未“审判”,“709”同难者很多还在被当局非法关押,还不到向大家说声感谢的时候。我身体不太好,看守所里面被关了两年多,老毛病发作,腰腿不是很利索。现在我自己的“案子”了结了,我必须要出来说一声,谢谢大家!谢谢大家两年多来对我的支持,对吴淦的帮助。我想,这也是我们“709”同案家属的心声。
我仔细看了他们炮制的对吴淦的“起诉书”。按照“起诉书”列举的,我儿子吴淦涉及十二件事情:声援福建三网友,声援拆迁,声援我,声援建三江,声援怀化黄氏姐妹,声援郑州十君子,声援程海律师,声援云南陆勇,声援范木根,声援庆安徐纯和,声援江西乐平案。这十二个案件,每一件都有具体的受难者,都是确实存在的问题甚至罪恶。声援受难者,为受难者伸冤,却得到“颠覆国家政权”的罪名。说实话,看了起诉书,我很生气。吴淦不就是打抱不平,还没有到梁山聚义,却捞了个反贼的名号。对于他的做法我可能有不同的看法,但我的内心真是为他感到骄傲。我可能并不完全理解我的儿子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我了解我现在生活的这个社会和统治它的这个政权。
我出来以后,吴淦的朋友给我找来他之前自己录的一个视频,看完视频,我哭了。这么一把年纪,我很少哭的。1999年,村里被污染,我牵头维权被判刑关押时,我也没有哭。但是看完儿子的视频,我看到了他的另一面,我哭了。我儿子是条汉子,我却哭的像个孩子。
我不会上网,但朋友们给我看了网上的消息,知道了不少吴淦被抓后发生的事情。我知道吴淦被抓后,还有很多律师被抓,这个大案子叫做“709案件”。很多“709”家属及亲友都在一起奔波呼吁,特别是王峭岭女士和李文足女士,她们特别了不起。还有很多支持“709”同难者的亲友和网友,你们都特别勇敢,充满智慧。作为吴淦的父亲,作为“709”家属的一员,虽然腰腿不便,但我也想加入,尽量做一些事情。
吴淦被抓前,交代了让一些朋友帮忙料理,拿主意。他们会上网,信息多、动作快,人多力量大,我也很放心。我写这封信,既是要表示感谢,也想通过这个途径发出呼吁:大家一起来,为了“709案件”,为了我儿子吴淦,反贼不嫌人多。
惭愧得很,我爱好不多,只是喜欢琢磨风水。以前不时有人找我看风水,找墓地。有人可能认为这是迷信,我是觉得它通过某些寄托或者某种环境,给人精神的力量。吴淦的朋友告诉我,有位因“709案”受难者的母亲,是位虔诚的修行者。她每天早课后,都要加一句:我儿子没罪,他们把他抓了,不让律师会见,一点消息都没有。佛祖,他们什么时候死啊。我想告诉这位妈妈,我也要每天在心里说:我儿子没有罪,他们把他抓了,现在不让律师会见,我要早点给它们找块适合他们的墓地!
再次谢谢大家!
徐孝顺
2017年5月14日
(作者惠寄)
《中国人权双周刊》第209期,2017年5月12日—5月25日
今晚,真是非常的沮丧。晚饭后,在微信群里,看到有朋友发出了胡佳在病床上发高烧、病情又开始不稳定的消息,心立马揪起来。自从得知胡佳生病的消息后,一直挂念着,前几天传出已经转好的消息,心刚刚宽下来,不想今晚又传出不好的消息。群里的朋友开始发为胡佳祈祷的文字。顿时,人就感觉不好了。
胡佳和胡石根长老是民间抗争的符号性人物,是我最尊敬的两个人,胡长老已被判重刑,头发雪白的在狱中服刑,前段家属也传出身体不好的消息。如今,刚刚四十出头的胡佳也身患重病,我真不知道老天为何如此不公,义人为什么总受折磨?除了经历的牢狱之苦,肉体的病痛又来蹂躏他们。在匪帮铁血打压,民间士气低迷急需道义领袖的时候,他们是无比重要的存在,是沙漠中的水,地上的光,我无法接受更多的伤害加诸于他们身上。民间这两年的损失太大了,他们已经承受太多太多了。我们再也承受不了更多的损失了。
几年前刚认识胡佳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有肝硬化,在常年服药。他是很多年的佛教徒,曾对我说:自从陆肆后,他就不吃肉一直吃素到如今。胡佳平时总像个谦谦君子,朋友聚会的时候,他总是话不多,眼睛里含着温柔善良的笑,间或说一两句,却常常一针见血。他常常因为自己的人身自由被限制过多不能做太多的事而遗憾, 因此,每次能够“溜”出来的时候,他就尽可能去做更多的事,到维权现场、去看望需要帮助的朋友,哪里需要他就赶往哪里,无论对方是普通的上访者,还是知名的艺术家、活动人士,他总是开着那辆我认不出牌子的车,永远在路上。他总是把最后走的人一个个送到家,北京城那么大,胡佳却宁愿做所有朋友的司机。其实他在不自由的状况下做的事、帮助的人比我们这些还有很多自由的人多许多,想到这里,我就为我的怯懦和自私感到羞愧。
几年前胡佳在停车场被黑暗势力暴打,我赶到民航医院去看他,在医院的走廊里,看见他的脸部和鼻梁都在淌血,鼻梁骨都快断了,看着真让人心疼。他却显得很镇定,一个不折不扣的硬汉。做完包扎手术,还坚持要开车送我们几个来看望他的人回家,我们坚持让朋友开车送他回家,一直送到他在通州“自由城”小区的家,他指着门口的摄像头告诉我:全是监控,经常24小时上岗。他是“自由城”真正的囚徒,“自由城里”的胡佳,享受的却是最大的不自由。而他,却一直以最大的勇气在反抗不自由。
晚上想着胡佳,心神不宁,几次打开脸书,却都不耐烦的关掉,脸书上几乎都是海外那个郭某的消息,我平时也带着看戏的心理去浏览,可今天却觉得特别的厌恶。我们的朋友胡佳在重病中煎熬,即使郭某今天曝出核弹,我也不觉得有什么值得去关注,对于我和一些朋友而言,胡佳才是重要的。大陆的希望永远在民间,在像胡佳那样的勇敢的抗争者身上。我们的心在一起,我们为他祈祷。
我离开电脑,和女友出去散步,她明天就要出差,要为一起公益维权案件奔走,四川省的两个年仅十二岁的小女孩被强奸了,家长无助,急需律师救援。散着步,听着她讲述案情,我的心又沉重了起来,为什么这个国度,有那么多黑暗的畜类,我无奈的自言自语着:要是有枪,我一定把那些王八蛋杀光。
可我什么都没有,我只能徘徊在街头。我突然想去小超市买瓶啤酒喝,路过麦当劳,在路边的花坛边,我看见一个送外卖的年轻人,倚靠着他的外卖车,半躺在水泥地上,聚精会神的看着手机视频。他在忙碌后暂时的休憩中,我看着他舒展的样子,突然有些羡慕:要是我能像他那样活着该多好,哪怕辛苦,哪怕粗糙,哪怕混混沌沌,但也许不会关注那么多的人间痛苦,不会如我现在这般焦灼。但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我还会继续痛苦,继续发声,继续坚持。
买好啤酒,我坐在路边的椅子上慢慢喝,我又想起生病的胡佳,不由自主的掏出手机,朋友圈里突然跳出王万琼律师写的一段话:“今天是徐纯合被枪杀两周年的日子。今天才得悉他母亲在去年夏天因横穿马路被撞身亡,而他母亲为他聘请的律师谢阳仍身陷囹圄。生于斯世,活着或许是我们唯一的选择。”这段话像电流一样击中了我,时间真是太残酷了,今天居然是徐纯合被枪杀两周年的日子!我第一次知道他的母亲,竟然也随他而去了!我记得两年前被疯传的视频里,他那白发苍苍的可怜的母亲,那么好的一个母亲,大仇未报,居然也遭不幸。我把这段话告诉给身旁的女友,女友幽幽的的说:“也许离开这个悲惨的人间,对于她是件好事”。
我沉默着。是啊,人间有时候真的很悲惨,对于很多人来说,离去真的是个解脱。可总有人还会选择坚强的活着,活下来,为尊严和自由活下来。
由徐纯合,我又想起了屠夫,正是徐纯合的被杀,屠夫站出来,由此导致他后来的被捕,直到如今,他依然在狱中坚挺,不认罪,不投降。就在今天,又传来葛永喜律师的消息:去天津会见屠夫又被有司拒绝。许多的人和事,就这样全都挤在了今天,貌似巧合,又不是巧合,这难道是上帝的安排与考验?!
这真是一个悲伤的夜晚。2017年5月2日,当很多人在五一难得的假期中休息的时候,我却迎来了最悲伤的一个夜晚,我知道:明天太阳会依然升起,悲伤也许会过去,可是我会记住这些悲伤。
2017年5月3日凌晨两点
(国内惠寄)
《中国人权双周刊》第208期,2017年4月28日—5月11日
亲爱的路易斯∙斯诺夫人:
您和您的女儿一家都好吗?我十分惦念您。
我又熬过了凄苦的一年。每当我独自悲伤之时就不由自主地想起您,从您的不幸与坚强中汲取力量。
亲爱的朋友!我就是这样一次又一次地战胜自己的软弱,因为有时我真不想活下去了,我想去天国寻找那父子俩。
还是让我告诉您一些可以略加宽慰的消息吧!
也许是我们这些天安门母亲十多年来的坚持感动了上苍,北京大学未名湖畔斯诺先生的墓地终于不再荒芜与污秽,斯诺先生即使远离您和家人但也不再孤寂。一代又一代的中国民众不仅从官方宣传中得知斯诺先生与毛泽东以及中共的友谊(前不久电视中还播放了大概是新拍摄的“红星照耀中国”——我没有看);有心人更会从年年2月15日那天先生墓前“天安门母亲”所献的鲜花中体察到您和您所代表的斯诺先生与我们中国普通民众之间那割不断的情谊及其所蕴含的深刻含义。
已经连续有好几年了,在2月15日上午10点我们“天安门母亲”一行人登上小山坡墓地献花时,就发现不仅墓地干净,而且墓碑前已有人先我们之前献上了鲜花,或是一枝、或是一束,但都未署名,甚至前几年还有以官方和半官方民间团体名义献的花篮。
今年我们四人(我和尹敏—“六四”遇难者母亲、尤维洁、黄金平—“六四”遇难者遗孀)前往扫墓时发现墓碑前已有四束已枯萎之鲜花。其中两束还是用英文报纸包着的,很可能是外国友人所献。墓碑背后土地上还有两个空花篮,据我们分析,也许中国春节以来就不断有人给斯诺先生献花。
大爱无国界,也不受意识形态所阻挠。我们深受感动,愿在此与您分享。
亲爱的斯诺夫人!在尘世,十七年前您不顾年事已高不远万里来到中国,强权阻挠我们相见,然而,不久的将来,在天国,我终能可以与您自由相拥。
但现在我衷心祝愿您健康长寿!并为您全家祝福!
需要说明的是,今年所附上的几张墓地合影是我们请路过墓地的北大经济学院的学子代为拍摄的。
爱您的丁子霖
2017年2月17日
《中国人权双周刊》首发,转载请注明出处。
(第205期,2017年3月17日—3月30日)
花开花落、星移斗转。总祈盼着被官们嚷嚷多年的“法治”能给普通百姓带来安宁,祈盼着每年三月的全国“二会”能摆脱花瓶而气象一新。然而,在权治中国,愿望与现实就如天地之距,只能成为小民们的梦中之境。
如同以往,2017年的3月又是被各级官吏视为政绩杀手的民运、维权者们的厄运之期。多少人,被无辜铐进看守所;多少人被强制送入地方吏们洗钱的“学习班”;多少人被吏们雇佣的四肢发达黑保安谩骂殴打。当然,也有遇稍有人性之吏,用强制旅游、用钱来达成“稳定”假象。
作为全国首富的上海当局,无疑在使用极端措施、手段上,比其它各省有着更为充裕的财政支持和权力保障,于是大规模的京城抓捕、买通关节和招募头脑简单、生活低层的看管人力,都成为节点期间的灰色景象。
本文例举的被违法强拆维权者——上海市浦东新区刘国芳、韩素芳和虹口区谢穗好,就是被强制溶入这灰色景象中的一员。
多年前,被地方政府非法暴力强拆而无奈奔走京城申诉的谢穗好、刘国芳和韩素芳,与其他大多数被强拆者一样,非但至今未予丝毫弥补赔偿,维权抗争中还遭地方打击报复,多次被以莫须有的罪名刑事、行政拘留,寄望的司法公正犹如上天入地般难寻。此次又逢全国二会召开,天真且无奈的她们,与很多同样无路可走的维权者一样,抱着复杂、侥幸的心理再次进京,祈望能遇上真正肯为民代言的人大代表,却因访民身份被北京警察查获后移交上海驻京办,结果是再次遭到上海地方的打压重击。
二、浦东新区韩素芳和癌症患者刘国芳被戴黑头套绑架和虐待,刘国芳被断药、韩素芳被殴致脑震荡住院。
2017年3月6日,上海浦东新区高东镇维权者刘国芳、韩素芳欲往全国人大递交控状,在前门地铁站被北京警察查获,移交上海驻京办后强制送回上海,押入上海府村路接济中心(访民临时集中营)。高东镇信访办工作人员顾XX将二人接出后,即交给守候在门口的五,六个不明身份的外地男壮。这些类似黑社会人员冲上来先用黑头套套住她们二人的头部,随后将她们拖上不挂牌照的红色小客车。
韩素芳被拖上车后,即被抢去手机还遭这些流氓围殴,韩素芳当扬被打晕,之后就始终呕吐不止、难以进食,但黑看守竟还手持电警棍威胁她:如果胆敢不吃就捆绑灌食并警棍电击,不肯送她就医。直到3月16日释放日将韩素芳扔在了南汇惠南镇。路人见韩素芳虚弱不堪脸色苍白,即帮助她拨打110报警,警方开出验伤单并通知家属,诊断结论脑震荡后被收治入院。家属找到高东镇讨要说法,竟无耻谎称从府村路接出后的事与他们无关。
刘国芳上车没多久就被密不透气的几层黑头套憋闷导致缺氧、呕吐不止直至昏迷。经过一个多小时折磨,刘国芳被关进一间已遮得密不通风的房间,非法拘禁长达12天。刘国芳系癌症患者,同时伴有高血压、糖尿病和冠心病,每天需服6种药。但毫无人性的黑看管在她随身所带药吃完后竟拒绝给药,致她血压,血糖都大幅升高,走路不稳。如此状况下这帮受镇政府特别授权的黑看守们,还不断威胁她不准走近窗和门、不准试图逃跑,否则他们会用更残忍手段对付她。3月17日晚22时,刘国芳又被蒙上被单抬到车上,黑看守们将她带到上海南站北广场推下车就扬长而去。之后,刘国芳才知手机被黑看守用水泡坏了。
二、虹口区谢穗好被关黑监狱,遭6个黑保安拳击致伤也控告无门。
2017年3月7日,谢穗好在京西宾馆被北京警察查获后移交上海驻京办,被强制送入闻名全国的临近北京南站的接济站,之后被虹口区政府截访办接出,交给无任何执法身份、被政府临时雇佣为保安的社会闲散人员押回上海。
【北京接济站:毛泽东时代建造的四幢给全国进京告状者免费暂住点,江泽民时代其中三幢被用作民政等部门谋利(但财政拨款仍打着访民暂住点旗号),多年前剩余的一幢成为上海政府的京城黑监狱】
谢穗好被黑保安押入虹口区提篮桥派出所,036837警察对其作讯问笔录,要求她配合回答姓名和为何进来的?被谢穗好拒绝并要求警方出具合法羁押手续、质问警察民众利益谁来保护?警察即让黑保安带走谢穗好。于是,一帮黑保安将她推拉上车并抢走她的手机,不准她与家人联系,直接送入上海郊区崇明长兴岛前卫宾馆并对其肆意拍照。押进8134号房间后,又抢走她的包,将她包里所有东西倒出检查,还不让她出门散步。
愤怒的谢穗好抗议并要求见领导,提篮桥道信访办程主任来见她后,仅归还了手机未回答、解决她任何其它问题,且仍不允她出门还不许开房间门。因空调长时开着无处透气,心脏不好的她感到胸闷、头晕,强烈要求下才派来社区女医生,听诊她心跳过慢,只给了1盒麝香保心丸。直到第二天,才在她抗议下送到长兴岛医院进一步检查,并允许她到室外透气。
3月14日上午早饭毕,谢穗好与也被关押在此的访民奚顺定在园内散步,保安公司的女队长突然跑过来命令她返回房间,不由分说地拖住她,还叫5、6个男性保安一起将她强行拖抬进房间,扬言到房间收拾她。这帮人畜将房门关上后,该女保安揪住她的头发,还用水杯砸她头部,几个男保安也一拥而上对着她一个55岁的弱小女子头部施展暴拳。谢穗好被打的眼冒金星,衣服也被撕破,手机再次被抢走!
更为卑劣的是,暴打后,该女保安竟反咬一口,说她怀孕了,肚子被谢穗好踢疼。真是无耻到极点!如果该女保安真是怀孕了,还来赚如此黑心暴虐钱,希冀上天有眼,让恶者得到报应!
其后,被打得眼底出血且有黑影飘、头疼恶心的谢穗好要求去医院检查,但医生见如此阵势下的就医,仅敷衍并未作认真检查。15日下午14时眼底出血加重、头疼虚弱的谢穗好被一帮黑保安拖上车扔在上海赤峰路中山北路后,才将手机还给她。
15:05时谢穗好多次拨打110、提篮街道报警电话63242200和崇明公安局电话59611039报警,但全都推托不理。崇明长兴岛警方称:这是你们虹口区的事,与我们无关。
谢穗好说:几乎每次节点她被看管,只是地点不同而异。但这次不允她散步和殴打非常莫名其妙,且暴打手法很统一,全部是对着不易显出伤势的头部,明显就是受指令对她施以的教训,以威胁、恐吓她今后不敢再踏入京城维权。
谢穗好、刘国芳和韩素芳的遭遇,在上海屡见不鲜,二十年前就已是所有走上维权之路者的必经体验。很多人(包括我)所经历的远比她们更严重、更残暴。
令人唏嘘的是,这样3个极不起眼、只为维护自身权益的小弱民,却也要动用如此庞大的维稳体系来对付,动用蒋介石软禁张学良之大人物的措施来“圈”养,这样政权和执掌官员无疑是极度疯狂和虐心的,这也是本文要例举她们三位遭遇的原因。
但出乎愚蠢当局执政者意料的是,残暴恐吓、镇压或许能行得了一时,但绝不能维持长久。同大多数身受其害的维权者一样,数次遭遇官员施压又维权无果的谢穗好、刘国芳和韩素芳,也早已看透了腐恶势力的强大,也已不再期望上京城就能维权申诉成功,不再将其作为唯一目的,而是作为用来抗争地方暴政的途径和手段之一。
多行不义必处毙!这是千百年来老祖宗的经典告诫,执政官们,何时才能懂得、悔悟?
法治和人权,是现执政当局向联合国、向全国人民屡屡承诺要兑现的保障。然实际状况是,口号和做功,都仅停留在纸面、在空中,背道而驰才是最恰如其分的中国特色!
二会,二会!多少厄梦因你而起!多少囚笼因你而设,多少黑监狱和暴殴的“福利”因你而存!
附:
一、联系电话:谢穗好13916688647,刘国芳18016317498,韩素芳13788947491
二、韩素芳报警回执单、验伤单和住院照片
三、谢穗好被打伤后眼底出血照片
四、带头暴殴谢穗好的女保安队长照片
五、刘国芳照片
马亚莲(手机:13761265924)2017年3月19日
(作者惠寄)
《中国人权双周刊》第205期,2017年3月17日—3月30日
此信已递交:
1 美国CECC两位主席:参议员Marco Rubio和众议员Chris Smith
以及国会汤姆兰托斯人权委员会2位共同主席:众议员Randy Hultgren和众议员James
McGovern
2 德国总理 默克尔
德国新总统 Mr.Steinmeier
德国外长 加布里尔
3 法国总统 Hollande
法国总理 Caseneuve
尊敬的 先生或女士:
非常感谢您一直关注中国的人权状况,尤其是发生在2015年7月,持续到今天的中国709大案。此案以大批律师被强迫失踪开始,以剥夺被逮捕律师和公民合法辩护权和被逼自证其罪为特点,历经一年七个月,至今仍有四位律师(谢阳,江天勇,王全璋,李和平)一位公民(吴淦)被关押。尤其最近又爆出来这五位在押人士受酷刑的消息。
从2016年9月起,王峭岭和李文足女士先后见过四位709被释放人士,有过面对面的交谈。我们所说的以下信息,鉴于这四位709被释放人士的人身安全和他们再三的叮嘱,我们不能透露其姓名。但是每次见面,王峭岭和李文足女士在场,她们可以作为证人证明以下所说的。
709大抓捕中被抓的律师和公民,都有前期六个月的秘密地点的监视居住。他们所受的酷刑大都是这六个月之内发生的事。我们总结了四个部分。
1服药。不管你身体是健康的还是本来就有疾病的,一律服药。最常见的是说治疗高血压,服降压药;还有一种常见药是镇定剂;再有就是治疗精神分裂的药。这四位被释放人士中,服药最少的是每天两粒,说是治疗高血压,而实际上他身体一直健康,没有高血压。服药最多的一天服二十粒药,包括镇定剂和治疗精神分裂的药,还有别的药物。诉说的人普遍反映是被强迫吃,被哄骗着服药,服药后昏昏沉沉。
2疲劳审讯和整日整夜不让睡觉。对于709被抓捕人士,疲劳审讯是必须的。频繁的提审,不允许休息。熬夜审讯,公安换班,被提审人员昏昏欲睡时被推搡醒,被打醒,被在耳边故意拍掌吓醒……被用一个姿势固定在椅子上凳子上不准动,一睡觉就把你叫醒。数不胜数折磨人的方式。
3 殴打,杠子刑和水牢。殴打是常态,被抓捕人士双脚被放在杠铃上,两腿放一根钢管儿,找一个人坐在上面。不认罪就再坐上去一个人。被关进水牢七天,整个人泡在污水里,站着想睡觉四处乱窜的老鼠就咬他的鼻子耳朵。
4 以家人生命自由相威胁。以被抓捕人士的妻儿生命或自由威胁被抓捕人士。曾有人儿子被公安带走,威胁再不认罪就抓他儿子。曾有人父亲,兄弟被抓走,不认罪就不放人。
凡此种种,皆是事实。我们初闻也极度震惊,一个强调“依法治国”的负责任大国竟然用此种种令人发指的酷刑手段,对付一群律师。后一思索明白这是中国官方的常态:李和平律师2007年9月被公安绑架,曾遭遇电击昏厥。江天勇律师2011年2月失踪两个月,也遭遇过酷刑虐待。王全璋律师2015年6月在法院因正常履职被法警扇了一百个耳光。709谢阳律师所遭遇的酷刑,已经由其辩护律师公布了详细细节,在本信末会详细叙述。我们所描述的这一切,就是真正的中国政府,一个盗窃、杀害、毁坏中国平民的政府。
我们盼望您能对中国政府酷刑对待这些律师的行为做出谴责,并要求中国政府追究这些实施酷刑的人。
谢谢!!
您诚挚的中国朋友:
王峭岭
李文足
金变玲
(此处隐去部分家属姓名,她们被威胁不得为家人呼吁)
附:709谢阳所遭受的酷刑信息(此信息摘自谢阳妻子陈桂秋女士和谢阳辩护人陈建刚律师的文章)
谢阳律师主要为拆迁户、移民安置、底层农民维权。他于2015年7月11日被捕。经历16个多月不让律师会见、不让律师阅卷、辩护律师蔺其磊始终无法获得会见权和阅卷权后,2016年11月21日,张重实律师终于见到谢阳,随后被迫解聘蔺其磊律师。2016年12月16日,该案移送长沙市中级人民法院。
他从2015年7月11日凌晨被捕,一直到7月12日晚上12点,连续40多小时没有让睡觉。从13日开始审讯的七天里,他一共只睡了9个小时,这大大超过了一个人所能承受的生理极限,剥夺睡眠导致他精神崩溃。
在秘密关押的半年里,谢阳被迫坐吊吊椅,脚够不着地,致伤腿异常肿大,几近残废。殴打、威胁、辱骂、训斥、烟熏,充满每天的审讯。甚至在全身发抖、直冒冷汗的重病情况下,被国保死压胸口致窒息,并遭到持续的殴打致昏迷。所做笔录,必须围绕国保所定的三个核心:为名为利为反党反社会主义。被国保逼至将近死亡,却求死不得。同时国保以立功为诱饵引诱谢阳诬陷同行,没有得逞后,又以威胁妻子孩子的生命安全、亲朋戚友的工作,来威胁谢阳,使他屈服。所有的笔录,都是假的,他们写好,只要谢阳签字,而且不能提出任何修改意见,否则就被折磨。
在看守所的一年里,管教袁进逼迫谢阳认罪,禁止任何人和他有任何交往,不能和他说话,不能借东西给他,不能让他参与打牌、下棋等娱乐活动。在经济上断绝他花钱的权利,致使他长期没有钱买牙膏、上厕所没有手纸。检察官以提审为借口劝认罪,并阻止辩护律师会见。检察官和警察频繁见谢阳,要求他认罪,并对刑讯逼供闭嘴。
长沙市公安局、长沙市检察院、长沙市第二看守所,所有参与谢阳案的人员串通一气,阻止律师会见、隐瞒刑讯逼供事实、逼迫自行认罪,惩处本应无罪的谢阳。
(作者惠寄)
《中国人权双周刊》第203期,2017年2月17日—3月2日
2017年1月17日,是朱正元老先生的老伴60岁生日。对一个甲子的整岁生日,中国民间历来十分看重,对在狱中度过了23年光阴的良心犯朱正元,当然很珍惜和他老伴相依的这余下的时光,他向亲朋好友们发出了寿庆邀请,我也在受邀请之列。
然而,临近这天时,贵阳市花溪区阳光派出所的警察上门,告诉我不能去参加寿庆。我向警察小罗陈说,这是一个老人的60岁整生,我们民族传统很看重的,希望他向他的领导说说,这种喜庆场合,我们不会有任何政治性质的活动。这位警察离开没有多久,就给我打来电话,说同意我前去,但他们要和我一起去,并要求我在寿宴中,不要涉及其它任何活动。见警察同意去,我满心欢喜,答应了警察的要求。
当日,我准备好礼金,找了一套体面点的衣服换上。可我出门时,却被守在门口的另一名叫尹欣的警察带着两个协警拦住。我把和警察小罗沟通好的情况告诉他,说如果不信可以打电话问小罗。可尹欣说,不管哪个说的,他是受国保的指派,如果我不听,他就要把我抓进何帆帆曾关押我的“黑房子”中再关押起来。
何帆帆是花溪公安分局的国保警察。2016年11月24日,临近世界人权日的时候,这位国保带领阳光派出所的警察,把我抓进了一个不知什么地方的“黑房子”中。里面肮脏、阴暗,没有水,没有卫生间,只有两张铁制的上下铺和一张木床。关押期间,我踢破窗户企图逃跑,结果被抓住。他们把我关押在这个黑房子中一天半后,又转押到花溪“红阳宾馆”123号房间,直到12月11号后才放回。何帆帆抓我的原因,是他得到一个所谓“确切”的消息,说我要在人权日搞人权活动。而我们不过是因为中国政府在2016年9月29号发布了一个《国家人权行动计划(2016-2020)》,我和几位朋友议论在人权日期间对政府的这份“人权行动计划”讨论讨论——毕竟从其内容上看,是很鼓舞人心的——大家都表示一定要响应,于是,我起草了一个呼吁全国人民响应国务院发布的《国家人权行动计划》的呼吁书,由大家签名后发表了出去。
国保警察何帆帆把我抓进黑房子中后非常凶狠,几次扬起拳头要打我。显然,他们对我们宣传《国家人权行动计划》恼羞成怒。派出所警察尹欣说的黑房子,就是这么回事。
我听到尹欣用“黑房子”威胁我,很气愤:难道就因为我要去参加一位老人的60岁寿庆,他们还要把我抓进“黑房子”中关押起来?于是我不顾他的告诫,向外走去。这显然冒犯了他,他凶狠地朝我扑过来,扭住我的左手臂,用力扭转,我的手臂一阵剧烈疼痛,身子也被扭转了方向。随之,一个协警也猛扑上来,用劲揪住我,他们两人同时发力,把我重重地摔在地上。我已是60多岁的老年人,左手又被他们扭伤,用了很大劲才慢慢爬起来。我捡起被打掉在地上的帽子,刚站直身子,尹欣就挑衅性地用身体顶住我,凶狠地对我吼叫:“你还想去哪里?”我说我哪里也去不了了,我回家养伤,他这才一脸凶相地让开了道。
我回到家中,换下弄脏的衣裤,一边看着左腿膝盖上擦破皮的地方渗出的血,那里火辣辣地痛得厉害,一边给朱正元发信息,告诉他我已不能前去,向他表示歉意。
世界已经进入了21世纪,但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我仅仅是因为要参加一位老人的寿庆,就遭到如此的对待,想必即使是在黑暗的中世纪也不会阻止给老人祝寿。当今,我们的“共和国”大量向国外输出“孔子学院”,向世人介绍中国的优良传统,可为什么却在国内要干这种破坏民风良俗的事呢?难道中国的传统文化已不适合中国的国情,倒适合外国的国情,中国的国情只适合接受外国的马列文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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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期,2017年2月17日—3月2日)
12月22日是投票日,上午10点管院电话通知,一会来人,让我在家中投票。
12月18日开始对我的四度囚禁已经有几天时间。每天公安,日夜值班,楼上三四个人,堵死我的房门,楼下还有三四个人不让外人上来。
10点20左右,管院的刘先生和办公室的毕主任,来到我的家门口,房门被打开,他们背后六七个公安人员,其中两个人端着录相机(见录像),一个人捧着票箱让我投票。我当即表示这种方式不合适,堵我家门是侵犯人权。他们拿出选票和选民证给我看,我写选票的时候他们就站在旁边看着,我把所有的四个官定候选人全部打了叉号(反对),在另选他人栏中,写上了我的名字孙文广和李晶(历城区的独立参选人之一)。
这次投票的形式和2011年我所遇到的情况几乎完全一样,不同的是上一次我以选举违法为名,拒绝投票,这次我改变策略,我投反对票。
同一天,山东大学各个校区都在上午投票。学校通知学生在办公楼前集合,由班长清点人数,记下缺席者姓名,辅导员会找这些人谈话,一般的学生出于恐惧,都会到场。然后分批进入办公楼的大厅,进入大厅后,先要听党委书记讲话,说投票要慎重,不要乱投。有的学院指名道姓的说不能投孙文广。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学生们挤在几张桌子上,围在一起写选票,根本没有隐秘性,在这里没有填选票的间隔,谁都能看见别人的选票。
投票时工作人员站在票箱后面,每个人投票时,都要把选票给他,然后由他看了之后投进票箱,毫无隐私可言。
有学生在投票日给我发短信说:“孙先生,我认为这个选举毫无意义,是被操纵的,我请假了没有去。”
“我不想投违心票,可是如果按照自己意愿投的话会被作废,还不如不去,没有选举自由的投票实在不想参加”。
在这种严密的监视下,到场的学生隐私权无法保证,多数学生都是投了赞成票,也有部分学生投了自己喜欢的老师,或者弃权。
这就是山东大学投票日的现状。
为什么他们不让我去现场投票呢?我现在想到可能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是怕我到现场去拍照录像,然后发到网上,使他们丢人现眼。
2007年,准许我出去投票,我照了一些照片发到了海外的网上,(见本人《参选纪实》)看来他们吸取的教训从2011年开始,在投票日一定要把我堵在家中,使我不能去拍摄记录。
但是他们忘记了一点,现代科技和网络技术使我通过短信、微信群以及搜索软件在家中就可以看到选举的现场。
我曾问他们为什么我要在家中投票,他们的回答是:为了照顾80岁以上的老人。其实这完全是托辞,我住在山大宿舍,从我家到投票点只有5分钟路程,我对他们说我现在可以走路,还可以开车,为什么不让我到现场和大家一起投票呢?
我隔壁住着一个和我同岁的退休老教授,今天问他才知道,根本就没有把票箱送到他家,票箱送到我家完全是一种作秀和限制我人身自由的借口,我通过电话问了很多退休的老师,他们都说既没有叫他们去投票也没有叫他们去提名,也没有把票箱送到他们家。
2016年12月23日于山东大学 电话:13655317356
(作者惠寄)
《中国人权双周刊》第199期 2016年12月22日—2017年1月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