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十九大召开在即。最得意的莫过于总书记,最焦虑的也莫过于总书记。共产党的最高领导人,一旦他获得了最高领导人的名分,他一定就不喜欢开会,尤其不喜欢开中央全会,尤其不喜欢开全党代表大会。
如今固然难有政治人物挑战他的权力,但当社会层面出现习近平难以掌控的问题,那些不得不假睡、不得不旁观做看戏党的政治人物会不会咸鱼翻身呢?毕竟这一代社会精英的价值观是在改革开放背景下形成,不可能真心认同朝向毛氏的左倾。所以,无论习近平的权力表面上看去如何稳固,都无法克服其本质上的脆弱性。
自邓以降,江、胡、习三任中共领导人不仅没有自成体系的思想学说、理论观点,甚至连“发表重要讲话”时的语言风格都没有形成过。习近平所谓“系列重要讲话”,无非是几篇官样文章,其实与《人民日报》社论分不出高低,谓之“习近平思想”,也实在是有些勉强了。
近年来中国制度的表现令人印象深刻,而西方民主制度的表现一直很差。但是,对刘晓波莫名其妙的虐待,以及对其他比刘更默默无闻者的虐待,曝光显现这个中国式制度的核心弱点。刘晓波的名言是,他没有敌人;但这个专制先锋政权,就其本质而言,有许多敌人。
除了低工资、低福利的传统优势外,中国更以“低人权”的“优势”人为压低四大要素(人力、土地、资金和非再生资源)价格,以不许讨价还价、限制乃至取消许多交易权利的办法“降低交易成本”,以拒绝民主、压抑参与、漠视思想、鄙视信仰、蔑视公正、刺激物欲来促使人的能量集中于海市蜃楼式的单纯求富冲动,从而显示出无论自由市场国家还是福利国家都罕见的惊人竞争力,也使得无论采用“渐进”的还是“休克疗法”的民主转轨国家都瞠乎其后
就历史的眼光看,1949年共产党君临中国,是中国自十九世纪迈向现代国际社会历史进程中的最大一次断裂,一段倒退;特别是毛泽东统治中国的27年的断裂与倒退,使中国人付出了极其惨烈的代价。共产党君临中国已经68年了。我曾给出的答案,则是梁任公百年前预言的回响:将来世界字典上决无复以“中华人民共和国百年”九字连属成一名词者。
原以为,呼吸着雾霾、喝着脏水毒水、得着怪病或受着怪病威胁的国人会义愤填膺,对揭露污染的年轻人热烈支持,至少深表理解、同情。错了,他们不愿意听到真相,热烈地群起反对!我看见了一种比癌症更可怕的精神疾病。我们先是被灌输、被强制、被意识形态、被习惯,渐渐变为自觉,最后渗透到心灵深处,化为我们强烈的感情。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这来自上个世纪中叶的音调,好像有上千年的尘埃,却又分外的清新、悠扬。淒迷之处,是李叔同在《送别》无法送别的一切。轮到我们来送自己的「六十年」,则仿佛没有甚么值得送一送了。
“豆瓣网”如此迅速地删帖,显然不是主动为之,而是中共宣传部门下达的命令。原因很简单,很多评论将《出租车司机》呈现的光州屠杀与二十八年前北京的“六四”屠杀相提并论,这正是中共最忌讳的言论禁区。当过和尚的朱元璋当上皇帝之后,不准所有人提及“光”和“秃”这样的字眼,共产党比朱元璋还要杯弓蛇影。
历史的车轮滚滚而来,强权的铁蹄下,没有人是一座孤岛,不管你是贩夫走卒,还是中产贵胄。整个全斗焕时代,韩国民众在反抗强权中完成了一个现代公民社会的自我构建过程,这是韩国最终走出传统宫廷历史的最重要一步。韩国成功转型,恐怕也更在潜意识里勾起了许多中国人无限的遐想和憧憬。中国“这个国家的人到底是怎样想的呢?”,说起这个就尴尬了。
一对夫妻恋人在创作如此生死唱和的诗歌时,并不曾想到他们将面对的是生离死别。今年7月晓波真的就独自走向黑暗之路了,他瘦得只剩一副骨架躺在病床上,死后也没能走进坟墓。没有人性的当局把晓波烧成灰,灰烬撒在了大海。晓波最终也不能用骨灰给刘霞写信,他阴间的地址在哪儿呢?在故国都没有一片安息之地,那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呢。刘霞真的必须离开那片伤心之地。
中国的法治进程又到了一个十字路口。“死磕”何错之有?我们回顾中国律师重建以来之道路,不正是从“官员”、“官办”、“民办”,向“死磕”的方向发展吗?我从不掩饰我的这一观点,也不掩饰我对“死磕”的态度。前些日子,我亦写了文章《我与“死磕律师”的往事今生》来表明我的态度。
雨伞运动代表了一种历史的连贯性,并以更可持续的方式在发展。雨伞运动把幽灵释放出魔瓶。今后再也没有人,包括北京的强硬派可以还抱有幻想,认为对香港自治和原有生活方式的冒犯可以不遭到反抗。眼下,当局试图以关押和恐吓来报复示威者。但是,即使他们加剧镇压规模,最终仍将失败,因为这除了造就义士以外,他们将一无所获。所以,谁才是真正的失败的一方呢?
香港司法当局,不顾民意反对,起诉了十几位雨伞革命领袖,史称双学三子的黄之锋、周永康、罗冠聪锒铛入狱,成为香港近代历史以来,第一批政治犯。如果他们获得诺贝尔和平奖,将是挪威的无上荣耀。我也真的看见了殉道者刘晓波的灵魂在这叁个年轻人身上复活,他们是我们的未来。
为什么最不人民、最不民主的共产国家,偏偏却最热衷于在自己的国名里写上“人民”、写上“民主”呢?为什么共产专制国家却偏偏要自称“民主阵营”呢?这就要归结到共产主义意识形态。如今这套意识形态早已彻底破产。尽管到目前为止,中共当局还在继续标榜这套意识形态,但是它早已成为“皇帝的新衣”。
所谓湖南农民运动,是武汉时期所谓工人运动,暴民时代这潘多拉盒子一经知识阶级亲手打开,就不可能再关得上。底层为主力的痞子运动的登场,也就不可逆转。胡适所最担忧的“更残忍更残酷的社会”,很快成了现实。最终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底层暴力最终胜出。
中美两国经济既要对抗,又怕对抗失去控制。中美两国经济对抗不可避免的一个直接原因,就是两国经济都有了向全球大量增发货币的实力。在经济上,这相当于各自拥有核武器,可以相互摧毁。中美两国考虑增发货币来回避困难的改革,从而让两国的经济战变成一种不死不活的持久战。
我并没有亲自与天水先生打过交道,2005年他入狱之前,曾有朋友建议我前往南京拜访他,他们告诉我:“杨天水是一生必见之人。”那年12月25日那天夜晚,我走在川南小城长宁的街道上,电话那头传来朋友哽咽的声音:“小戎,天水被捕了……”
我对小凯抱有终生遗憾。小凯跟我说过,有什么办法把《牛鬼蛇神录》出一个大陆版。从那以后十几年,我大概接触了十几家出版社,这里也有出版社的朋友,拿过去看了复印稿都说好,三下两下最后都回来了——不敢出。所以一直到现在,小凯最重要的这本经济学之外的著作在中国大陆没有发布,我觉得很对不起小凯。
艾晓明令我敬佩的,不在于她所拥有的这些学位、头衔与奖项,而在于她以其独立、骨气、使命感、自由思想与批判精神,以其身体力行的生活方式,展现了当代中国知识分子罕见的道德形象。
中国官媒的报道以称颂爱国主义的主旋律为主,而西方报道则对这个主旋律相当不以为然,双方还掀起一阵笔战。而中国网友大部分为中国的超级英雄和爱国主义所震撼,但亦有相当多的网友提出理性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