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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na Rights Forum

( 十一 )( 十二 )( 十三 ) 連兒犧牲之後,一些與我們不甚熟悉的朋友曾勸慰我們:“想開些吧!好在連兒還有哥哥和姐姐呢!”是的,從表面看來,我們是個多子女的家庭,三個子女中連兒最小,哥哥姐姐均已成年。哥哥在北工大攻讀博士學位,姐姐已大學畢業,在中央電視台的梅地亞傳媒中心當會計。平日里每逢節慶假日就是家庭聚會之時,此時的連兒最開心了,哥哥帶著女友,姐夫陪著姐姐回家,歡聚一桌,其樂融融,好不熱鬧的一大家子。 可是,諳知我家內情的朋友都清楚,失去連兒,對我們兩人意味著什麼! 我們是個重新組合的家庭。我的前夫於1967年去世,留下一子,在“文革”中我遭劫難的日子裡,我們母子相依為命。...
( 十一 )( 十二 )( 十四 ) 1989年6月5日中午,我躺在床上,先是幾位校醫突然進屋來給我注射針劑,幾乎是同時,來人把我丈夫蔣叫了出去。見此情景,我心裡已明白了八九分。過了一會兒,蔣回屋來對我說:“我們的兒子已經不在了。 ” 聽到丈夫親口告訴這個噩耗,連日來那不祥的預感得到了證實,我所有的期盼和幻想霎時間化為烏有。此時此刻的我反倒十分鎮靜,也未昏厥,只是頭腦裡一片空白,喪失了思維能力——似乎時間停止了,空氣也凝固了。我說不出任何話語,只是呆呆地望著周圍的人們。 “丁子霖,你哭啊,哭啊,哭出來吧! ”同事大聲喊道。在眾人的推拉和呼喊下,我終於哭出了聲音;但由於大夫事先給我注射了鎮靜劑...
( 十一 )( 十三 )( 十四 ) 自從4月15日北京發生學潮,連兒顯得特別關心,每天下午放學後,他從人大到北大到清華觀看抄寫大標語、大字報,在幾所學校裡來回穿梭,回家後就興致勃勃地給我們講他的見聞。 4月19日晚上,他聽說大學生在新華門外示威,一定要去參加。我們說太危險不能去,他說他就去看看,到了那裡就給家裡打電話報平安。我們還是不放心,結果由他的姐夫陪著他去。 我們的兒子最擔心的是廣場學生的安危,他曾多次背著我們深夜獨自去天安門廣場,幫助大學生糾察隊維持廣場的秩序,每次都是凌晨才乘頭班公交車趕回學校上課。在那段時間裡,我們學校的學生自治組織在校門口設立了一個《北京之音》廣播站,...
( 十二 )( 十三 )( 十四 ) “六四”二十五年後,我靜下心來回顧連兒短暫的一生,感到這孩子到人世間走了一遭既幸又不幸。 他出生在1972年——“文革”浩劫的中後期,成長於上世紀八十年代——這是他值得自豪的幸運年代。整個八十年代正是他從兒童嬗變為少年的時期。那十年,可以說是我們這個多災多難的國家和民族在近現代數百年間難得的幸運期。撥亂反正、思想解放、言論開放、管制寬鬆。人們渴望變革、毫不掩飾對西方自由、民主的嚮往。 連兒正是在這樣的氣氛中像海綿一樣吮吸著新思想一天天長大的。 再加上我們這個特殊的家庭背景,他父親教授美學原理,我教授西方美學,最先接觸各種西方舶來思想。人民大學校舍緊張,...
全國范圍內的大抓捕還在繼續。每一天都有壞消息傳來。維權律師浦志強、劉士輝、唐荊陵、夏霖、余文生,民主維權人士袁新亭、王清營、聖觀法師、謝文飛、楊崇、賈靈敏、郭玉閃、寇延丁,記者和學者高瑜、徐曉、鐵流,紀錄片制片人沈勇平,藝術家王臧、追魂、陳光,等等。 有人解釋成政法系統濫用警力、警察權失控;有人解釋成中央派系斗爭,也有人解釋成習近平為了穩固自身權力而採取的應急手段,這恐怕都不對。這一波對民間社會的大規模鎮壓,是從去年抓捕“西單四君子”開始的。2013年3月31日,袁冬、張寶成等四人在西單演講,要求官員公開財產,當場被捕,正式揭開了當局鎮壓新公民運動和公民社會的序幕。不到兩年的時間裡,...
欒沂緯,1954年6月5日生,山東人,畢業於四川成都電訊工程學院。生前是內蒙古包頭鋼鐵設計研究院工程師,遇難前在北京郵電學院進修。 1989年6月4日凌晨在北京長安街南池子腰部中彈,經同仁醫院搶救無效死亡,差一天就是他35歲生日。 妻子陳梅,1956年生,畢業於北京第二外國語學院,內蒙古第一機械製造有限公司第一中學英語教師,現退休。女兒欒玥甌,1985年5月生,現在美國。 1989年6月4日丈夫遇難,這突如其來的災難,陳梅險些被擊垮。她不僅為失去親人而痛苦,同時還要承受外界和生活的壓力。她曾多次失去生活下去的勇氣,但一看到年幼的女兒和年邁的母親,脆弱的心又變得堅強起來:無論如何也要挺下去!...
石岩,男,1962年生,遼寧大連人,畢業於解放軍藝術學院,生前是北京空政文工團的大提琴演奏員。 1989年6月4日凌晨頭部中彈,被紅十字會救護車送至北京人民醫院,因傷勢過重,搶救無效死亡,於八寶山火化,年僅27歲。五年後骨灰送回老家大連,安葬在大連龍山紀念園。 父親石峰,原遼寧省大連市文化局藝術顧問及作曲,現退休; 母親韓淑香,大連市中心醫院外科大夫,現退休; 大姐,遼寧省歌劇院大提琴手,現病休; 大姐夫,遼寧省國家安全局,離職; 二姐,大連外國語學院學生,已故; 石岩1989年5月1日結婚,妻子在中央電視台工作。 這是個藝術之家,幸福美滿,令人羨慕。然而六四的一聲槍響,改變了一切。...
肖傑,中國人民大學新聞系86級學生。 1989年6月5日已購得回成都的火車票,下午2點10分行至南池子南口,被戒嚴部隊的子彈從後背穿過前胸,眾多民眾用平板車將其送到公安醫院搶救, 2點55分死亡。 我們從廣州、南寧看望難屬後,將到此行的最後一站——赴四川看望生活在那裡的難屬。從南寧到成都坐火車每天只有一班車次,需要32個小時途徑廣西、貴州至四川,沿途均是高山大嶺,這是一趟比較難行的旅程。 我們10月19號中午離開南寧,到四川成都已經是第二天晚上近9點了。住宿是在網上訂的,考慮到走訪的路線,先要去看望住在成都市區的肖傑的父母肖宗友夫婦,還要了解有關重慶酉陽陳永廷家的情況。...
我們去李顯遠家前,給住在武漢漢陽區的傷殘者孔維真打了電話,告訴他我們是從北京來的難屬,請他到李顯遠家來一趟,我們有事情要找他。在我們到了一個小時後聽見敲門聲,他到了。 他身高有一米九幾,手裡拄著一根拐杖,雖然他的個子很高,有點頂天立地的感覺,但從他臉上的表情卻可以看出,他其實是一個很純樸、很實在的人。 見到他,齊國香趕緊搬來凳子讓他坐,她和李顯遠對他就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般。她對我們說,孔維真是一個非常好的小伙子,每年春節時,他都會來看望他們兩家——其實,他的腿不好,根本不能走長路。 孔維真受傷後可以用九死一生來形容,幾年內做了十三次手術,腿雖然保住了沒有截肢,但是再也不可能像正常人那樣生活了...
下午,從孔維真家回來,我和郭麗英還沒有走到武漢化工學院門口,就看見齊國香迎面走過來,她是來接我們的。她是一個熱心腸的人,為人誠懇,善於幫助別人,和她接觸會有一種很親切的感覺。 走進學院門口,不到三十米就是一個高台階。沿著台階上去,映入眼前的是一座教學樓,樓的右側是一條東西方向的水泥馬路,路的兩邊都是樹。馬路的左側應該是學校的教學區域,由於被樹木和樓擋著,裡面的面貌難以窺見;馬路的右側是一片地勢比較低的區域,沿著這條馬路往縱深走,走到右側有台階的地方,沿著台階下去是學校的圖書館,再往東走就是教職員工的住宅區了。 劉洪濤,男,遇難年齡18歲,北京理工大學光學工程系88級(40882班)本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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